他将两张纸护在胸前,朝还站在他面前的人吼道:“还不快去请太医!”
他没由来恐慌,这恐慌是手上两幅字带来的。
甚至有那么一瞬间,他瞪着穆阳,想质问穆阳为什么任由晏承书躺在地上。
但他很快就找回理智。
晏承书死不足惜,那两幅字绝对不能代表什么!
可该死的那两幅字一句比一句能戳中他的神经!
当初他被小叔抱在怀里,听小叔一字一句教太子哥哥那两句话。
不光是横渠四句,还有十六字心传。
晏承书写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?
这两句话,一句话是为国为民,一句话是维持本心。
晏承书维持什么本心,为国为民?可笑!
太医急匆匆跑来,一眼便瞧见晏承书别扭的姿势。
即便早就知道这位大人物现在已经失势了,但看到他一声不吭躺在地上的样子,还是好惊人啊。
那可是敢在朝堂上让人搬把椅子坐着的嚣张人士!
现在跟个死人一样,歪斜地趴倒在窗边。
他一个微末小官,这些心理活动只敢在心底吐槽,并不敢拿到明面上来。
他放下药箱,拨弄了一下晏承书的眼皮,再次把脉。
入手的手腕腕骨凸起,比起上次把脉,要细瘦很多,只剩细细一点。
太医把着脉,视线往下落的时候,一不注意还看到晏承书双手上的痕迹。
晏承书好像比上次见面要白很多,之前被肤色掩盖的陈年老疤一下就全都露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