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起,沈晏清没了妈,舒哲和舒窈也失去母亲。
沈晏清和舒哲就是从那时开始亲近,后来更是好到几乎形影不离。
沈晏清知道舒哲有个妹妹,他的妹妹很小,总是哭总是哭,但谁都不厌烦,人人都怜惜她没了妈妈疼。一天天长大,舒窈越来越黏他,舒哲偶尔吃醋,后来不知为何宽了心,时不时让他对舒窈好一点。
十多岁的时候,舒窈跟她父亲去了别的城市,留下舒哲在舒老爷子身边,舒窈一年寒暑假各回来一次,出落得越来越水灵。
她有时会送沈晏清一些小东西,一次两次,虽然试着婉拒过,无甚效果。
有时是折纸,有时是抄的诗,有时是手工做的小玩意儿……他被动收下,零零散散不知放到了哪儿,时间一长便弄丢找不见了。
有一次,舒窈抄了一首雪莱的英文诗——《爱的哲学》,送给他。
笔迹娟秀,一个一个字母写得端正。
舒哲在旁笑嘻嘻问他:“你觉得我妹怎么样?”
他闷了很久才吐出几个字,说:“挺好的。”
除此之外不知该如何反应。
偶尔会觉得尴尬,但大多时候,和舒家兄妹的相处,就如他回答舒哲的那句话。
——只除了他们不太喜欢程隐这一点。
舒窈娇宠惯了,一向众星捧月,和程隐这种野猫一样的刺头儿自然相处不到一起。
沈晏清只得尽量少让他们三人碰面。
然而舒窈念大学回了这座城市,还和程隐考进同一所学校,碰面的次数越来越多。
发自内心地说,沈晏清一直待舒哲情同手足,对舒窈更是从来没有冷过一分脸色。如果有谁敢朝他们的痛处戳,拿他们母亲来剜他们的伤口,他一定第一个不同意。
但他也觉得,既觉痛苦,就不应该在别人身上施以同样的痛苦。
舒窈在系里舞蹈比赛夺冠那回,庆祝聚会和程隐生日撞在同一天,权衡过后,他选择推了前者,陪程隐过一年一次的生日。